膏药

【EC】战争与玫瑰

架空神界AU

战神Erik&爱神Charles，请放心我从不发刀子。

查查是颜值巅峰期、知性成熟的查查，老万是失去部分记忆、脑子不大好使、直觉很强日常不经意直球老万。

大概神的地位如下：

主君神>主神>普通神>次生神>神官>神使>神侍

——行吧开始搞事——

Erik时常梦到那样的场景。

那应当是一座庄园，有着柔软青翠的草坪，郁郁葱葱的森林，碧蓝清澈的湖水。

阳光从天穹洒下，浇出美丽的金色光晕，照亮远处的人影。

那里有个人久久地伫立，棕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变成灿烂的金色，白衣翩迁，美好的仿佛幻境。

他感觉自己喊了TA的名字，远处的人回过头来——

TA一定在笑，棕色的头发扬起，皮肤白得发光，还有一双神界圣湖倒影般的梦一般的蓝色眼眸。

TA笑，喊道：“Erik——”

Erik猛地坐起来，抬手抱住了疼得仿佛要裂开的头。

晨光透过神殿的窗子，洒在他精壮的身躯上，在他优美如雕塑般的肌肉上镀了一层金光。

“殿下，臣等备好了早餐。”

Erik从床上下来，披上长袍，应了一声：“进来。”

Erik是战争之神。

他在上次诸神之战中重伤陨落，从冥府里修养，又在人间历练了不知多少世，方才得以回到天界，回归诸神的殿堂。

或许是神力逐渐恢复的缘故，他似乎恢复了一些诸神之战前的记忆。

那是谁？

Erik用过早餐，边穿过回廊边询问神侍：“他醒了？”

“是的，殿下。”

Erik站在宫殿门前，挥退了侍从。

“Char，出来见我。”

宫殿雕梁画栋，花园里种植着奇花异草，宝石和黄金在阳光下闪烁——可这一切都不及那凉亭中的白衣少年。

微微蜷曲的棕色头发，白皙的皮肤，嫩色的嘴唇，精致的仿佛被爱与美之神吻过的脸，和一双蓝水晶般的美丽眼眸。

仿佛这就是他梦中的人。

“大人。”

少年蓝色的眼睛里是假装出来的快乐和被深深藏起来的厌恶。

可这不对，Erik想，这双眼睛不该是这样的，它应当是像圣湖的倒影、像纯净的天穹、像七海最洁净的一捧海水，满溢着善意、欢乐，眼底透着经年不变的慈悲。

Erik突然觉得自己几十年的守候像个笑话。

“你回去吧，”Erik转身离开，“回你的国家去。”

Eric是在克里米俄斯山下的花园里见到了Char，十七岁的少年向他递过一支娇艳的红玫瑰，微笑道：“你好，异乡人。”

他立刻把他带回了神殿，为他提供最好的条件，给他一切想要的东西，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战神娇养在笼中的金丝雀——尽管战神本人从未这么想，甚至只要他开口，Erik就会亲自将他送回人间。

无论他怎么向自己发脾气、怎样一次又一次拒绝自己的示爱，Erik都以为这是自己遗忘他应当付出的代价，一如既往锲而不舍地重复相同的内容。

他用神力将他定格在十七岁的最后一天：“等你答应我的求爱，我们就能一同拥有最美好的年纪，直到我神力衰竭的那一天。”

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。

Erik感到难言的迷茫，仿佛回到了刚刚诞生时什么都不懂、只剩生存本能的时候，他挥挥手派人把Char送走，坐在凉亭里一动不动。

“Erik？”

Erik抬起头，看见Emma出现在花园门口。

“我听你的神侍说，你把Char送走了？”Emma一手提着神界的琼浆美酒，一手捏着两只金杯，“你厌弃他了？”

Erik向她伸出手，Emma配合地把杯子抛给他，然后在他对面坐下。

“不是他，”Erik用手臂撑着额头，“不是他……”

“你可真奇怪，”Emma倒好了酒，“像那样的美人，这世上能有几个？除却爱神的宫殿里，再也找不到这样的美人了。”

“爱神？”Erik抬起头，“那个反战派？”

“对啊，”Emma歪着头想了想，“说起来，爱神也是棕发蓝眼来着，大家都说Char和他长的有几分像，所以他的容貌才能被人间夸张到“第一美人”“被美神吻过脸颊”这种程度。”

爱神啊，Erik努力想了想，却想不起他的样貌，只记得那是个总跟自己对着干的家伙——想想也是，主战派的战神和反战主和派的爱神，要是能互相看着顺眼才有了鬼。

“他没陨落？”Erik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，“我记得，主神一个都没剩下……”

Emma点头：“陨落是陨落了，Charles伤的乎轻一些，在冥界之主的地盘上呆了几千年就回归了。这些年深居简出，连面都不露，连带着整个爱神的宫殿都封闭起来。若不是人间没乱起来、他的神使神侍们时不时还会跑出来，我们还以为爱神所属都消亡了。”

Erik突然站起来：“我要去见他一面。”

一个能操纵感情的家伙，一个和自己立场不和的家伙，一个有可能和自己有过节的家伙——

这几十年的笑话，难道是他捣的鬼？

Emma挑眉，自顾自的继续斟酒：“嗯哼，那你去吧——别打起来就行。”

——爱神神殿——

Wanda无奈的用红色的魔力拽住乱跑的Pietro：“Pietro，你能不能老实一点，别总是往宫殿之外乱跑！”

“这里不无聊吗？！”银发少年瘪着嘴被一团红色魔力困在空中，“天呐你们是怎么做到一直呆在这里不动的……”

Wanda气鼓鼓的往回走：“你不仅自己往外偷溜，还拐带Kurt！”

天知道那可是爱神统领下最乖巧的孩子了！

“你等着受罚吧……”

“叨扰。”

Wanda回过头，看见了孤身一人站在神殿结界门口的男人。

“您好，”她把Pietro放下来，冲男人行礼，“战争之神。”

Pietro知道战神和爱神不对付，往前走两步挡在她身前：“请问大人来这里所为何事？”

Erik看着两人的容貌，微微眯起了眼：“爱神在哪？”

看上去是生面孔——是战后诞生的新神？

Wanda和Pietro刚要警惕地做些什么，却突然感觉到了爱神的神念：

【让他进来吧。】

两人对视一眼，向Erik做出邀请的手势：“这边请，大人。”

与外界感觉的安静不同，爱神的宫殿里很热闹。

这种热闹不仅仅指年轻的神、神侍、神使们的欢声笑语，也指道路旁怒放的火红玫瑰、草坪上洁白的小雏菊和蒲公英、树林里繁茂的树木和清脆的鸟鸣、远处隐约可见的花园……

甚至连阳光都显得格外有活力，仿佛太阳神格外偏爱这方土地。

和冰冷空荡的战神神殿完全不同。

“Erik，我的老朋友，”宫殿里传来哒哒的马蹄声，“好久不见。”

Erik看向神殿正殿门口，生着双翼的雪白独角兽背上坐着一个身着白袍的男人。

他有一头发梢微微卷翘的棕色头发，头顶戴着白色爱神花编织的花冠，皮肤白皙，容貌美好的像是天界诞生之初的天光。

他有一双瑰丽的蓝眼睛——实际上Erik最先注意到的是这个，而且他也盯着不放了——那是一种像圣湖的倒影、像纯净的天穹、像七海最洁净的一捧海水、像海神王冠上最大最蓝的宝石……

更不必说其中满是盈盈如水般的温柔、幸福、快乐——仿佛全世界的美好皆在其中。

Erik痛恨于自己语言的匮乏，他无法准确表达出那种感觉、那种让神也无法自拔怦然心动的美好。

“Charles，”Erik听见自己无法自控地下意识地开口，仿佛对面神的话是某种能控制他语言的魔咒，“好久不见，老朋友。”

——爱神的花园——

战神已经整整三天没有回过自己的神殿了——准确来说，是他已经整整三天没有走出过爱神的神殿了。

Erik坐在棋盘的一边，对面是Charles。

“所以，你是为了什么来找我？”Charles落下一枚棋子，蓝眼睛里带着笑意，“我可不觉得我们的战神大人会在‘爱’这方面有什么问题。”

作为战神，Erik当然从不纠结于“爱”之类的问题，就是在神陨之前，他也从来不缺送上门来的情人，但他无端的有些尴尬。

“没什么事，”Erik落下棋子，“只是想来见你一面。”

Charles眨眨眼：“哦？真的吗？你已经不纠结于那个可爱的人类了？”

Erik的手顿住了：“呃……没什么好纠结的。”况且，双方都不乐意、还有可能是自己认错了人的事情，没什么好纠结的。

“嗯哼~”Charles调皮地挑了下眉，“随你怎么样，另说一句，这一局我赢定了。”

“Charles——”花园门口传来呼唤声，“你在吗？”

“哦，”Charles摸摸独角兽的头，让它站起来，“应当是我的妹妹回来了。”

Charles坐在独角兽背上，冲Eric微微一笑：“我得过去一趟，抱歉了。”

Erik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介意：“那我在这里等你。”

“谢谢，”Charles冲他眨眨眼，“我很快就会回来，你可别像以前那样偷偷换掉棋子。”

“怎么会……”

Erik坐在桌前努力回想以前的事，却总是看到一片隐隐约约的雾气，听见其中不清晰的只言片语。

Charles的妹妹，似乎是黑暗面的神，神位是……

哦，Erik想起来了，她和她哥哥确实不太像——

爱神的妹妹，爱欲女神Raven，是黑暗的主君座下管理爱欲的女神。

不同于她所从属的主神欲望，作为爱欲女神的Raven单独掌握情爱之欲。

也不算奇怪，Erik想，爱神的妹妹掌管的是爱的相关项目，这很正常。

——花园门口——

Raven上前给Charles一个拥抱：“好久不见，兄长。”

“哦，已经将近一个月没见了，”Charles拍拍她的背，“最近还好吗？”

“当然，人间又有了一点变化，还好不是很糟，欲望主神带我们处理好了。”Raven担忧的看着Charles的双腿，“你还好吗？战乱频发之下，你的神力一定又会受到影响……”

“不用担心，”Charles笑着摇头，“战争当前，人的情绪会更强烈，反而使我的神力强了一些。”

“兄长，你的腿——”

“没关系的Raven，”Charles摸了摸独角兽的头，“早晚会好的。”

“兄长，你总要——”

“Charles？”耳力过人的Eric忍不住走了过来，“你的腿……”原来是真的不能行走吗？

看到Erik，Raven脸上明显显示出厌恶和警惕，挡到Charles身前：“战神来这您不待见的地方，有何贵干？”

“Raven，”Charles拍拍她的肩膀，“许久未见，Erik来找我下棋罢了。”

“抱歉，Raven近来随着黑暗主君在深渊征战许久，或许是想起了些诸神之战时的事，”Charles冲Erik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，“希望你不要在意。”

Erik一怔，一句话不过大脑的脱口而出：“当然不会Charles，她也算是我的妹妹。”

这句话一出口，在场的三个人都一时失了声。

“你还有脸说——”

“Raven！”

Charles开口阻止她继续说下去，微微捏紧了右拳：“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，Hank等你很久了，去书房找他吧。”

“……好！”Raven收敛好眼中的情绪，“兄长也多为自己想一些吧。”

Erik似乎在Charles的蓝眼睛里看到了除温和友善之外的东西，但Charles闭上了眼睛，再睁开时蓝眼睛里又重新泛着圣湖般的温柔微光。

“Charles我、我是不是做过……”Erik喉咙发紧，说话有些不利索，“一些伤害你的事？”

Charles温柔地笑了笑：“没有的事Erik，只是Raven最近情绪有些不稳定罢了。”

“你在这里可还觉得舒服些？”Charles让独角兽带着他往花园里走，“战神的宫殿到底还是太冷清，比不上这儿适合养伤。”

“嗯，是……”Erik侧过脸看着他，“好很多。”

战争神殿里还有他的僚属，怎么也算不得冷清，但——

总是不一样的，Erik想，Charles这儿是不一样的。

对Erik来说，当下最重要的事，是想起诸神之战之前的事。

而找回记忆中最重要的，便是明确那双蓝眼睛的主人。

他是不是Charles。

“或许我该了解些之前的事了，”Erik突然开口，“或许要回战争神殿翻阅神官的记录。”

Erik忽然有种隐秘的期待，他想知道Charles会不会开口挽留他，他会怎么说……

“好啊，”Charles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微笑，“你去吧。”

忽的有画面在Erik脑海中闪过，使得他的头抽痛了一下。

昏黄的火光，壁炉旁的椅子，椅子里坐着一个肤色白皙的棕发男人，他声音沙哑地叹道：

“你去吧。”

“Charles！”Erik背后突然冒出了冷汗，一把扣住了Charles的手腕。

“怎么了？”Charles的蓝眼睛里盛着温柔的笑意，但Erik确信那双蓝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冰冷抗拒，他手里下意识挣扎的手腕就是最好的证据。

Erik的直觉告诉他，如果他真的离开爱神的宫殿，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令他不能接受的事情。

“爱神的图书收藏室闻名神界，你应当不会介意我借用你的图书室吧？”

Erik对着Charles笑道。